第58章 许诺_督公养妻手册(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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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许诺

  督公的办事间,若无大事,鲜少敢有人贸然打扰,

  这夜,女子的轻哭影影绰绰,在房屋内盘旋至了明月升空。

  林皎月猜测自己必然哭肿了眼,十分不好看,可这人却如同饿死鬼啃饭一样,从背后笼罩她,啄着她的后颈与肩胛亲吻不休。

  她不仅仅是被顾玄礼最初的捉摸不透吓哭的,更是被他随后不知节制的索取,被他按说已经结束了、却仍从背后死死箍着她,不准她回头的穷凶极恶气哭。

  死……死太监,凶什么凶!

  今晚的顾玄礼同从前不一样,说不上具体哪里不同,因为他不让自己回头看,或许是他恰好发了疯病,神态骇人,体温也灼热到要叫不知所措的林皎月恍若灼伤。

  但饶是如此,精疲力竭浑身发软的林皎月仍发觉,顾玄礼没有伤她,除却最开始失了仪态要给她催吐以外,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理智在柔软对她。

  她不无委屈地被顾玄礼抱起去擦拭濯洗,真是想发火,都抓不住个具体的由头。

  带来的饭菜经过这么一遭,自然也都凉了,甚至有一盘清炒时蔬在中途被顾玄礼闷声撞翻,可怜兮兮地趴在地上。

  林皎月看着,觉得那就是被翻来覆去的自己。

  思来想去不解气,林皎月终于鼓起勇气,恨恨砸了这人胸口一拳头。

  “我一开始就想说了,我没喝……”

  谁知道他那般激动,不让她有开口的机会,若真叫她开头就解释完,哪还有后来这遭荒唐。

  顾玄礼张了张口,显然冷静下来之后,对于这遭荒唐同样不知所言,可他最擅长的就是武装严备,用不冷不热的脸将仍旧火热搏动的心脏悄然藏好。

  他将林皎月抱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自己隔开几尺,夹菜慢吞矜贵,实则早已食不知味。

  林皎月看出些不同寻常,忍着腰腿酸软,慢吞吞将板凳往他身边挪了挪,撑着下巴眼巴巴地再次追问:“督公,那到底是什么药,为什么你以为我喝了便那么激动?”

  顾玄礼动筷的手微微一顿,终于似笑非笑扭头看她:“夫人看起来精神又恢复了。”

  刻在骨子里的敏锐叫林皎月立刻憷了,可她早上在马车里已经被打断了一次,这次再憷,也要问下去。

  她脊背发麻,将手轻轻搭上顾玄礼,昂贵布料下的手腕有多结实有力,只有自己这位最亲密的夫人才知晓。

  “若不是什么好药,督公以后,能都不喝了吗?”

  她目光盈盈,乖而无辜地看向他骨节分明的手掌,“我喜欢您刚刚抱着我,浑身热热的,很温暖。”

  顾玄礼险些捏断手中的竹筷,林皎月既为刚刚的话羞涩,又笨拙伸过手去握住他的手掌:“轻点,轻点……我只带了一双筷子来。”

  就如同,他也只有她一个夫人呀,林皎月压着嘴角,不敢让自己的别有用心太明目张胆。

  顾玄礼哪能没察觉,可他察觉又如何,一步步退让至今,小夫人已经敢如此随意拿捏他,除了妥协,他还能打她不成?

  除了屁股,他哪里都舍不得打。

  他抽出手,冷冷瞪她一眼,她是在恃宠而骄,她不知羞。

  林皎月耳尖发烧,再度缠上去:“夫君,您还没回答妾身呢,以后能不喝吗?”

  她知道的,他吃她这一套。

  顾玄礼确实吃,吃到此刻十分后悔,后悔下午把梅九赶走前,没把那碗冷药喝下去,以至于此刻一而再再而三,被她撩拨得神志不清。

  他咬牙低吼:“不喝不喝不喝了!”

  林皎月眼眸倏然一亮,却听顾玄礼喉头滚了滚,似艰难抉择般又补了句,“下月往后,就不喝了。”

  林皎月脑海中倏然闪过什么,可终归抵不上顾玄礼愿意给她承诺的喜悦,哪怕有个时限,也足够让她忘乎所以,终归这是能盼到的!

  她高兴地忍着腰膝酸软也要抬起身,用早已被吃尽唇脂的唇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

  “您对我真好。”

  顾玄礼神色莫测,心想,不喝药明明是对他自己好。

  “夫人你真是……”

  “不知羞不知羞,我知道的。”林皎月充耳不闻,甚至还能抢答。

  知羞有什么好的,只有不知羞,才能从他这儿讨到更多!

  耸人听闻的厂卫司里春情盎然,道貌岸然的王府书房里,年逾半百的瑞王大发雷霆。

  “饭桶!就看护一个人,都险些被外人给劫了,这要是十多年前,本王早就军法处置你们了!”

  瑞王怒不可遏,险些要把家将一脚踹出屋去。

  家将汗流浃背,赶忙同瑞王继续道后来,幸好蹿出了另一队人马厮杀,他们便顺势将人带走,那两方谁也没落着好。

  瑞王目光沉沉:“哼!那后面来的一队人马,必然也是知道了本王要对付顾玄礼,不愿坏了这等大事。”

  不过是借他这把刀杀人罢了,他受了顾玄礼多少气,如今胸怀若谷,容得下这份算计!

  家将也不知情况究竟如何,但王爷如此揣度,他们自然不会反驳,只是纳闷,前面来得那波又是谁的人?

  瑞王也在思索,许是顾玄礼发觉端倪,前来抢人,亦有可能是其他方想抢头功的人。

  众人皆知,文帝已经渐渐不想容忍顾玄礼了,不论是顾玄礼想自救,还是其他方想率先斩落这条疯狗都极有可能。

  他深吸口气,越发觉得时不待人:“那人可愿张嘴了?”

  “回王爷,巧来今日事发,那人恐也发觉再拖下去性命不保,终于松口了,只是……”

  家将犹豫。

  瑞王鬼火直冒地催他快说,那家将便犹犹豫豫开口道,那人言道,他手中有一封假传的圣旨。

  过去十多年,瑞王早已将当年细则忘得差不多,猛然听到这个,脸上神色有一瞬间怔然,随即极艰难地掩盖下面上一闪而过的惊愤。

  这种东西怎么还留着!

  家将继续道,那人说,此事事关重大,所以当年所有物件皆一一留存了,只求他作证了顾玄礼的真实身份后,王爷还他安稳归乡。

  瑞王气不顺地深吸了好几口,明白了这人竟敢同他谈条件。

  他咬咬牙,神色扭曲地狞笑好几声。

  当年如日中天的宣曜尚且能为他毒计惨死,竟敢还有人小看他,拿捏他。

  “你同他说,他的要求本王都应了,可事后务必要将所有证物全然销毁,还有,”

  瑞王冷冷一笑,

  “不要叫他发觉,去江南,将他现如今的老婆孩子,全部带回京来!”

  家将心头一凛,抑着复杂骇然,应声退下。

  交代完这些事,瑞王仍觉脑袋里的筋一根根地跳着。

  认识到自己错失帝位后,这些年他重归安逸,已许久不曾做如此大事了,

  但他既已知晓了顾玄礼的身世,就不得不将这最后的草根给斩除,否则他做梦都会梦到这条疯狗来咬断他的喉咙。

  可他已不是当年雄才谋略的年轻藩王,此番行径,他处处小心谨慎,瞻前顾后,

  此番,又忍不住派人去打探陆远究竟何时回京,这人和当年的宣曜一样,眼里可容不得一粒沙子。

  镇国公府里,年迈的镇国公踏进祠堂,看着眼跪得笔直不屈的孙女,冷哼一声,面色又冷又肃穆。

  陆盼盼却恍若未闻,神色一如既往平淡地看着列祖列宗的排位,波澜不惊到如同自己也早已被陈列上去一般。

  “你还不肯松口?”

  陆盼盼头也未回:“孙女没犯任何错,不会进宫见圣上,更不会同贵妃娘娘赔罪!”

  “你!”镇国公险些被她气厥,“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那么多只耳朵听见贵妃的宫女指认你,哪怕顾玄礼那厮肆意妄为恰好替你找了个台阶,你现在脑袋已经落地了!”

  陆盼盼终于扭过头,神色可悲:“是啊,孙女差点脑袋已经落地了,可祖父你为何还想让女儿再去那龙潭虎穴呢?”

  镇国公哑口。

  半晌,他才道:“可此事是你不对在先……”

  “孙女说过,那晚我根本没有碰过段贵妃,是她自己故意在我面前摔倒嫁祸,为何您不信我?还是祖父打心眼里已经决定了,不论真相如何,只要孙女不死,圣上不怪罪,我就该成为维系天家和国公府的纽带!?”

  镇国公怒不可遏,手杖杵地闷响:“住口!”

  可除却这一个住口,他再说不出别的,只能倔强挺着已然佝偻的腰背,难以置信看向这个平日里最为乖巧的嫡孙女。

  半晌,他才哑然道:“你父亲在沙场征战,带着万千将士,用性命誓死守护大周江山,才有我们国公府这满门荣耀体面,你是将门嫡女,受了这份体面,难道不该,不该承担你该有的责任吗!”

  陆盼盼神色悲戚地看向他:“孙女是该,可这份应该,非得要拿折辱自己为代价吗?”

  人心都是肉长的,原先她对顾玄礼亦有偏见,可经历中秋一夜,尊贵的贵妃和圣上叫她心寒,反而是顾玄礼给了她一线生机,她心中如何还能再无芥蒂地入宫,作她的妃子,作她的姐妹?

  她扭头跪向出过女将军的列祖列宗:

  “孙女自幼习武,自认武功不输寻常将士,在此许诺,愿一生不嫁,随父亲一道戎马沙场,保家卫国,守我大周江山!”

  她相信父亲,至于顾玄礼若真是大奸大恶之人,待父亲回来,哪怕自己不嫁入宫中,他也不会容忍此人再多放肆,

  反之嫁进宫,除了折辱自己,又有何用?

  反正她信林皎月,父亲回来前,乘风必定无虞,既然她这一生该当用来回报江山百姓,那她便舍了儿女情长,驻守边关,又为何不可!

  齐大夫妙手回春,时日一晃,南坪伯的身子竟真渐渐有了好转。

  也恰好秋闱考完,林阆从考场回府,一家人皆是喜气洋洋。

  林阆得知顾玄礼竟然劫了个宁王府的大夫来给祖父看病,神色一时间十分精彩,林皎月怕这小子又口无遮拦,没想林阆这次只是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了句:

  还算有心。

  林皎月眨眨眼,轻轻笑了。

  祖父身子好转,林皎月又拉着长姐和母亲一道去请示了祖父,可否将管家权先交予长姐。

  为了不叫大姑娘孤军奋战,沈姨娘也战战兢兢坦言,她能力不及,若有大姑娘接手,她尚且能在一旁学着看着,往后大姑娘出嫁,她再接过来也不迟。

  本以为祖父多少也会有些犹豫,可没想到,祖父竟然欣然同意了,再到大伯父那边,自然无话可说什么。

  林皎月想,前世此时,阆哥儿与祖父都已经去了,母亲的身子也开始不好,因着自己再不能回府,只能从外人口中听到母亲缠绵病榻,一心只盼着能见自己一眼。

  今生至此,她私下还偷偷请大夫给母亲诊了次脉,大夫笑吟吟道,姨娘好得很,所有人都好好的。

  好事一桩接一桩,真是越来越叫人开心,

  只等着督公答应的时候到了,他也不再喝那碗冷药,不变得冷冰冰的,就更好了。

  她前世死于小年夜那日,今年,她盼着能同他一道迎接崭新美好的记忆。

  连带着,她这些日子见到齐大夫都稍稍放下了些芥蒂,渐渐能同对方有说有笑起来。

  期间,她偶然听到齐大夫同吴大夫议论,他前些日子见了些从前太医院的同僚,闲聊时得知,原来前阵子段贵妃宫宴受惊,加之又被督公忤逆了一顿,当晚后来,原本安定下来的情况又危急,险些没保住龙胎。

  也就是他们走后不久的事,文帝又匆忙赶至,宣太医忙前忙后,雷霆震怒着命令一定要保住这龙贵妃腹中的孩子。

  齐大夫因林皎月这些日子为了南坪伯的病,同他们这二位大夫探讨了许久,知她纯孝心善,便也连带着对她亲近许多,说话也没避着:

  “怀孕前几个月便如此折腾,也得亏是龙子皇孙,命硬,否则啊……”

  林皎月讶异,齐大夫能这么想,那太医院里的太医们或许多少也都窥出了些门道,可却碍于顾玄礼的威势不敢多言。

  她只好拐弯抹角地劝齐大夫,宫中之事还是不要多言了,免得齐大夫沾染不必要的麻烦,传出去又让圣上对贵妃有意见。

  顾玄礼这些日子一次宫都没进,可见是被对方气狠了。

  从顾玄礼往日语气与动作来看,或许他本身并不像外界说得有多亲近贵妃,段御史就更不用提了,因林皎月知道,顾玄礼若喜欢一个人,该是如待她一般温柔的,

  那晚在椒台殿,林皎月头一次偷听到他与贵妃说话,便更确定,他当真只将对方当做个一同长大的外人。

  可林皎月看得出,顾玄礼很在意段家,否则也不会年年去个那般偏僻的地方祭拜――

  虽说她听闻,贵妃后来明明已经命人将段尚书的尸骸收殓回宗祠,可顾玄礼非得来这儿怪里怪气地祭拜,若段尚书在天有灵,必然要夜夜入梦谴责他不合规矩。

  若非段尚书当年施以援手护住他,可能当年7岁的他早已命陨,所以他得势后,自然也无所不用其极,替对方关照好仅剩的一对子女。

  承诺使然,顾玄礼多年恪守,好不容易贵妃怀上了龙子,顾玄礼的高兴也并非是因为贵妃怀了龙种,而是想着,段尚书有外孙了。

  诚然,宫宴那夜,林皎月也知多半是贵妃自己设计事端嫁祸陆盼盼,为的就是不希望陆盼盼进宫,可后来对方与顾玄礼在椒台殿直言的那些,虽然令她确认了猜测,却又叫她陷入踌躇――

  再不喜欢这位贵妃,她说得却没错,陆盼盼进宫,稳固了文帝与陆将军的关系,对督公不利,反而是贵妃越受宠,她能给督公的照拂才越多。

  但林皎月自己都不喜欢贵妃,又如何能劝督公去看看贵妃呢,她又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哪会愿意推着自己的夫君去见旁的女人。

  她默默叹了口气,心中只期盼大家安安稳稳过日子,不要再生事端了才好。

  齐大夫瞧着顾玄礼的夫人一会儿沉思一会儿忧愁,直白坦率得像藏不住任何表情似的,心里就忍不住乐。

  回头,他再给顾玄礼把脉时便提了这茬,摸着胡须笑个不停。

  顾玄礼目光幽幽,看得齐大夫慢慢笑止了声。

  “你瞪着老夫作甚?”

  顾玄礼收回手,慢吞吞整理衣袖:“若不是还需要齐大夫继续替咱家诊疗配药,就凭您盯着咱家夫人看了这么多眼,也是要挖了眼的。”

  齐老头子一口气险些堵住:“你……仗着自己疯,真是什么胡言乱语都敢说!老夫孙子都比你大了,看你媳妇儿作甚!”

  顾玄礼看他一眼,不冷不热笑得人心头发憷。

  齐大夫沉吟片刻,突然开口问:“你该不会是在暗示老夫,不要对你那夫人做什么吧?”

  顾玄礼言不表意地龇出白牙:“您多虑。”

  那就是了!

  齐大夫不知所言,他一个大夫,救人治病才是毕生追求,哪会对一个小姑娘下狠手……

  随即他似乎恍然想到什么,微微一顿:“你是在借敲打老夫,希望陆将军那边的人也知道,夫人是你的逆鳞,不可触碰?”

  顾玄礼垂下眼眸,终于没再阴阳怪气。

  齐大夫哑然,过了许久才轻声问:“所以几日前,你问我停冷情药可还能活,也是为了你夫人?”

  否则他想不通,十多年前那个眼中毫无求生意愿,除了仇恨,对世间也别无留恋的少年,如何突然想活了。

  顾玄礼终于蹙起眉头,似乎过了几日前的谈话环境,此刻不愿再提那个话题。

  不等他再说点什么气人的话,齐大夫抬手止住:“你听老夫说,老夫这两天研究过了,蓦然停药――必死无疑。”

  顾玄礼到口的话突然卡在了喉咙眼。

  大槐树落了不少叶子,枯黄色的落叶每日清早都会在树下堆积一层,由家仆们兢兢业业扫去,等到下午,又是一地狼藉,映衬着此刻比枝丫更萧瑟的对话。

  齐大夫见他果真不说话了,心中叹了口气,徐徐道:

  “但也不是绝对,这两副药,是早年老夫为了你的特殊情况特意调配的,冷清药不仅压抑你的性情,压制你的雄性特征,更能压制你所饮伤药的烈性。”

  顾玄礼眼眸微动,若有所感地抬眸看向对方。

  齐大夫布满皱纹的手指缓缓轻点桌面,边思忖边道:“所以贸然停药,你最先不是被疯病和身子的变化折磨,而是伤药的烈性会反噬你的身体。”

  对于这点,顾玄礼也知晓。

  普通的伤药哪能顾好他这不要命的折腾,故而齐大夫当年开得两副药方里,用得都是最起效、最猛烈的药物,

  每月服用,故而不能沾酒,也尽量不要在服药后立刻食用大补之物,以免气血偾张,内溢而亡。

  “我听梅九说,你最近每每发起疯都比以往更骇人,便是因为你没再按时将这两味药一道服下,久而久之,必有影响,”

  齐大夫深深看他,“但也是此事给了老夫启发,若是这两味药,你一道慢慢减量,或许有朝一日,你离了药仍能活。”

  自然也能为她,重新当个男人。

  没想,顾玄礼阴鸷的视线瞬间锁死对方。

  “一道停药?”

  这死老头子明知自己的情况,不喝伤药必死无疑,他这么说,不过是发觉自己有了软肋,便自以为是地想劝人放下屠刀罢了。

  “齐大夫莫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忘了咱家是从哪儿出来的了?”

  他是从雨幕下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是从段府队伍被山贼埋没的死人堆里滚出来的,七年又七年,他两只脚就踏在死人堆里啊。

  齐大夫慢吞吞抿起唇,说不出话来,默默叹了口气,知晓不能再多说了。

  林皎月这日回府,自然察觉到府内气氛有异。

  孙嬷嬷悄摸无声冲她使了个眼色,她满腹狐疑,轻声轻步迈去了后院中。

  最近的天越来越冷了,林皎月在外衣上裹着小斗篷都难挡夜晚寒凉,进了后院,见顾玄礼居然又躺在凉椅上,顿时又不满意了,连孙嬷嬷的小声提点都忘了。

  她噘着嘴走到凉椅边,二话不说,解了自己的斗篷,重重铺到到这人身上,叫一身玄色的冷酷督公瞬间添了抹粉嫩。

  嗯,她今日穿得是粉色绣着小绒兔的短斗篷……

  顾玄礼危险地抬起眸,便见到林皎月红着脸,一瞬不瞬盯着他:“哇,粉色好衬您呀……”

  他哽住。

  林皎月扑下去抱住他,边蹭边自己开心笑出来:“您的肤色这么白,我涂水粉都比不上,好羡慕――”

  “您真好看!”

  顾玄礼默然无言,没忘记她刚进院子时,脚步声气冲冲,明显不高兴了,他还在纳闷,今天自己又做什么了吗?

  难道是齐大夫去和她告状自己不肯停药了?

  可他还没想明白,林皎皎就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您为什么不说话呀,是不喜欢吗?”林皎月眨着微扬的桃花眸一瞬不瞬地看他。

  顾玄礼沉默很久,又轻又淡地啧了声:“咱家该喜欢这颜色?”

  “这样啊……”林皎月一脸可惜,“可是我挺喜欢的。”

  喜欢粉色,也喜欢他被这种柔软的颜色包裹,显得整个人都更温柔许多。

  而狗嘴吐不出象牙的督公心不在焉地附和:“喜欢你就多穿穿,下次你的寝衣也做成这个色,咱家一定多夸夸你的屁股也白了很多。”

  作者有话说:

  看到大家都很热(急)烈(迫)小顾脱裤衩的进度,渣渣作者再解释下哈

  这是渣作者头一次写这么长的文章,所以提前写了大纲梗概,每个人物每个阶段做啥都早早写好啦(所以我不会崩,我一定不会崩!)

  所以,小顾脱裤衩的进度,其实也一直在心里有个把握,会有个剧情让他顺其自然脱了(不是),绝对不是要故意吊着大家的胃口(鞠躬.jpg),因为想想也是,一个机关算尽的大佬,怎么会突然意外裤衩掉了是不是?

  再次感谢小可爱们到这里依旧在追督公和皎皎的爱情故事!本章我们发个评论红包热闹热闹,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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