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_哈利波特之以自由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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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心因性魔法障壁不算危险,但处理起来颇为麻烦。安多米达和泰迪陪张琬研究了近一周,渐渐发现守护神咒哑火的原因似乎是小姑娘再也无法调动愉快的记忆。

  “我知道它们就在这儿,”张琬恼火地敲着额头,“可每当我回想它们的时候,总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压根儿不能代入!”

  “你还能清晰看见记忆中的细节吗?”泰迪抱着膀子问,手指间夹着他的魔杖。

  “能,就是无法从中汲取力量。而且有时候甚至会疑惑……”

  “什么?”

  “会疑惑如此平淡的记忆,当初哪里来的能量让我放出肉体守护神?诸如此类吧。事实上,大部分曾经奏效的快乐回忆现在都不太能说服我了。”

  “这种想法什么时候出现的?加入凤凰令以后吗?”泰迪问。

  “不,早在圣诞前后就开始隐约出现了,只是当时并不严重。”

  泰迪吃了一惊:“圣诞前后?而你直到最近才彻底召唤不出守护神?”

  “……老实说,我的守护神不正常已经有一阵子了。六月份的时候我注意到它变得有些淡,而且边缘也不太清晰。和正常的守护神相比,我的看起来更像是由烟雾形成的。不过没错,直到……直到莱姆斯卢平重伤以前,我的守护神都勉强能用。”

  泰迪和妻子交换了一个眼神,安多米达开口道:“看来你在圣诞前后经历过一次重创。”

  “是。”

  “那么你认为自己能继续负责布尔斯特罗德家的情报工作么?”

  “……我觉得这两者之间没有太大关系。”

  “你可能误会我了,琬。”安多米达摇摇头,“我并非质疑你的专业度,只是我得确保你不会在继续这项任务时受到更多伤害。毕竟你未成年,而我是你的导师,理应为你负责。”

  “我知道你指的是哪件事,”张琬望着安多米达,“请别担心。薇薇安如今对我来说只是一位潜在的盟友,再无其他。而且不说别的,”少女翘翘嘴角,“单论现在这样的大环境,我哪里还分得出精神去想这些无关痛痒的少女心事?”

  “也包括莱姆斯卢平?”泰迪突然插话。

  张琬噎了一下,略微有些慌乱地看向导师。收到求救信号的安多米达不满地瞪了丈夫一眼,后者却不为所动,依旧严肃地望着张琬:“告诉我,你现在对恋爱这事儿怎么看?”

  “哦,泰德。”安多米达低声嗔道,宛转低沉的嗓音里隐隐透出“你该闭嘴了”的警告。

  “别打岔多米达,这很严肃。琬,我无意打探你的私事,但你这个情况我好像有点头绪了。”

  两个斯莱特林对视一眼,又一起将视线投向抱着膀子的高个儿青年。

  泰迪扬扬下巴:“你听说过麻瓜的抑郁症吗?……好吧,看来没有。让我解释一下抑郁症是一种持续性的严重情绪低迷,一般由情感重创引起……”

  安多米达叹了口气,无奈地打断丈夫:“你又异想天开了,泰德宝贝。麻瓜的病症,怎么可能对巫师造成影响?”

  “我们不也患感冒么,区别不大。”

  “可巫师患感冒是因为气温骤变引起了体内的水元素失衡。”安多米达用一种强压着不耐烦给小朋友解释一加一等于二的口吻说,“而且我们只是借用了麻瓜关于类似症状的医学术语,本质上仍然是两码事。”

  “如果你能看得更深入一层,”泰迪平静地指出,“你会发现这压根儿就是一回事。入侵的病毒把细胞转化成自己的制造厂,细胞质和胞间质里的水元素当然会失衡。这个问题我还真研究过,多米达,阿不思也认同……”

  “我不否认阿不思在很多情况下智慧惊人,但你也不能假装看不见他有时候疯疯癫癫的。”

  “我的看法正好和你相反,亲爱的,他的疯癫在我看来正是思想不受束缚的表现,也是他强大的根本原因。巫师也是人,适用于麻瓜的生物学知识未必不能……”

  “唉,我不想这么说,但你对麻瓜的玩意儿有点太沉迷了。”

  “我本来就是麻瓜出身,亲爱的。”

  张琬眼睁睁地看着唐克斯夫妇就这样在自己面前争执起来,尴尬地缩进沙发靠垫以期降低存在感。

  此时餐厅里的炉火呼地变绿,安多米达敛住恼火的表情起身去收新情报,泰迪则嘎吱一声把自己陷进柔软的扶手椅中,双手撑住头。

  “呃,泰迪?”张琬试探着开口:“那个抑郁症,能请你再多讲讲吗?”

  “你相信?”泰迪抬眸。

  “我也不知道,不过……心理领域的事儿,巫师应该和麻瓜差别不大,对不对?”

  泰迪心情不佳地哼了一声,没说话。张琬忍不住把藏在斗篷袖子里的两只手偷偷扭在一起,鼓起勇气道:“我恍惚记得爸爸也提到过细胞。他说那是……嗯,生命的基本单位。我不大清楚,但听上去怪有趣儿的。麻瓜的体质比我们弱,因此他们对生命原理的研究比我们先进。我觉得听听他们的理论,没啥坏处。”

  闻言泰迪微微有些惊讶,但他很快就放缓了表情:“啊,你爸爸确实比大部分巫师开明,我很高兴你继承了他的品质。”说着他清清嗓子:“好吧,让我们继续讨论抑郁症。抑郁的麻瓜通常会对生活失去兴趣,难以感受到快乐,并且信号刺激阈值也会升高……明白刺激阈值吗?哦,没关系……简单来说,就是曾经足以让你感到快乐的经历,现在回想起来都显得意外地平淡。”

  张琬觉得自己每一条都对得上号。她想了想,问道:“除了这些,抑郁症还有其他特征吗?”

  泰迪耸耸肩:“厌世、麻木、疲惫、觉得自己再也快乐不起来等等。你知道的,就像巫师在没有守护神的情况下直面摄魂怪。”

  张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泰迪向前倾身,将胳膊肘搭在椅子扶手上,很有格兰芬多风格地打出一发直球:“之所以我刚才询问你对莱姆斯卢平的看法或者更确切地说,对恋爱的看法,是因为爱情作为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最能激起人们对生命的热情。无缘无故对它失去兴趣,是个值得警觉的改变。”

  话题的突然转变让张琬不自在地在沙发上挪了挪。她不确定地瞅着泰迪,心里拉锯了几个回合,最终还是认为这个年长的格兰芬多比波特庄园那几个要值得信任,因此便不排斥敞开心扉和他聊一聊了。“呃,事实上詹姆斯波特也和我讨论过这个问题好吧,其实是大吵了一架。”她坦白,“詹姆斯认为在这件事情上,我做得不地道。”

  “是吗?”泰迪被逗乐了,朗声笑起来,“那他可真是个勇敢的混球,詹姆斯波特。勇敢是真勇敢,混球也是真混球。我要是莱姆斯卢平,可绝对饶不了他!那你自己对这件事怎么看?”

  张琬思考了一下,认真答道:“接下来的话可能听起来有点不诚实,不过我相信你能明白如果现在还有什么事情能激起我对生活的热爱,那只能是对抗伏地魔。”

  “嗯?”泰迪坐正身子,“怎么说?”

  “我患上这个……这个抑郁症,与其说是因为爱情失意,不如说是因为无法承受人们死去。”少女不自觉地睁大眼睛,眸中燃起火焰,“我恨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我想让他们再也不能造成伤害。如果放任他们继续肆虐而无所作为,我会愧疚得坐立不安,甚至产生深深的自我厌弃。和凤凰令一起在对弈中一步一步削弱伏地魔的力量,每一次的迂回和进攻都能让我觉得世界在一点一点变好。可是、可是当看见好朋友就在我面前被重伤,那些血,那些血……”眼泪嗒地一声砸在黑斗篷上,张琬赶忙低头。

  泰迪静静看着眼前瘦削的少女,轻声替她接道:“对生命消散的憎恶让你不再信任快乐记忆,是这样吗?”

  张琬无声点头。

  “生死确实是个终极难题,”泰迪叹道,“而你才十五岁。实话说,我不知道让你继续是不是正确的……”

  “勇敢战斗不是格兰芬多的专利,亲爱的。”沉润的嗓音打断两人的谈话,从餐厅回到客厅的安多米达坐回学生身边。

  “如果退避无法带来安宁,就继续前进吧。”昳丽的美人慵懒道,轻描淡写得仿佛在说下午茶她想吃什么样的小蛋糕。“不过切记别给自己太大压力,yunglay。做情报工作本来就是在暗夜中起舞,危险、细致,并且随时随地直面黑暗,所以我们都要尽快学会放轻松。”说着,她给了张琬一个大大的拥抱,“当你重新开始感恩生活中的小小快乐时,你的守护神就回来了但你得先松一松你那根绷得死紧的弦。”

  张琬再点头,借着安多米达的身形掩护悄悄抬起袖子擦了擦眼。

  “顺便告诉你个好消息,”安多米达低下头笑盈盈地看着眼圈红红的学生,“你放在布尔斯特罗德家的探子开始工作了。”

  张琬愣怔,继而绽开惊喜的笑容。

  褐发美人一扬手里的羊皮纸,笑道:“走,我们去书房里仔细说。”

  在波特庄园的陪护经历让张琬意识到一个驻家医师能在情报收集上占多么大的优势。恰好查尔斯布尔斯特罗德正在养伤,因此她拜托安多米达以雷古勒斯关心未婚妻的名义和那位驻家医师见了个面,让他在治疗时顺便关注一下薇薇安小姐。

  “但请不要声张,最好连薇薇安小姐都不要告诉,好吗?”安多米达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活脱脱一个宠爱小堂弟的无奈姐姐,很让人心生好感,“这种举动毕竟不符合布莱克继承人的身份,他害羞呢。”

  医师姓扎比尼,闻言他立刻心照不宣地眨眨眼睛:“咳,明白,年轻人嘛。”接着他感情丰富地叹了口气,道:“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对心上人的牵挂之情了,那是多么噬咬心扉的甜蜜!”

  “你能理解,真是太体贴了。”安多米达回给他一个感激的笑容。

  两人又闲聊了一小会儿主要是扎比尼在喋喋不休地描述自己对一位“优美典雅的女士”的爱,约定薇薇安一有情况就请扎比尼给安多米达在伦敦的公寓递张纸条,便愉快地告了别。

  一周后的今天,伪装成安多米达婚前房产的情报部值班室传回了第一张纸条。

  “你是怎么想到用这套说辞说服扎比尼的?”安多米达将手中的羊皮纸递给学生,饶有兴致地问。

  “因为他陷入了一场大家都不看好的热恋,还是和那位有名的蛇蝎美人。”张琬进入工作状态后很快恢复了冷静,“我想他对受清规戒律束缚的苦命鸳鸯应该很有共鸣。”

  “你就不怕露馅?”

  “即便露馅,你是小布莱克先生最亲近的堂姐,你关心弟弟的感情生活并不奇怪。更何况,推己及人的扎比尼先生应该也很乐意替小情侣保守这种既刺激又浪漫的小秘密,露陷的可能性不大。”

  闻言安多米达微笑起来。“想法不错。”她轻快地说,“不过可以再谨慎一点比如事情结束之后给扎比尼先生补一记轻度遗忘咒。”

  “遗、遗忘咒?”

  安多米达颔首:“这是为了所有参与人员的安全。我们不到绝对必要时不使用遗忘咒,但也不能不思虑周全,对不对?”

  张琬瞪眼,心中十分踟蹰。

  “防患于未然,琬。”褐发美人悠然道,“你这次提出来的渗透计划虽然值得执行,但也算不上巧妙,因此需要额外的安保措施。你得知道,涉及的无关人员越多,一份机密情报泄露的可能性就越大。”

  安多米达停了停,等张琬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后才继续说道:“在基本确定薇薇安对伏地魔心怀不满后,你其实可以直接通过我去接触薇薇安。你也说了我是雷古勒斯最亲近的堂姐,想一想,如果你是薇薇安,当你看见情敌和未婚夫最喜爱的堂姐仍然保持友谊时,会有什么感觉?”

  “我会不安。”张琬老老实实地回答。

  “然后你会怎么做?”

  张琬想了想,说:“也许并不理智,但我会第一时间对这个情敌产生想要了解的愿望。”

  “正是如此。”安多米达打了个响指,“作为一名联络间谍,琬,要尽量想办法让目标接近你,而非反之。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只要目标对你产生了好奇心,你的谋划就会变得无迹可寻。”

  张琬唯唯受教。

  “不过你的做法也并非全无可取之处。”安多米达笑眯眯地说,“第一,你的计划提醒我们需要尽早补上医护密探的空白。第二,负面的接近动机并不一定能带来稳定的合作关系,毕竟人心难测。薇薇安是我们今后情报网中一个很重要的节点,稳妥一些没坏处。好了,让我们来看看陷入热恋的扎比尼先生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样的消息。”

  陷入热恋的扎比尼先生几乎就是个文学巨匠!在大段大段文采斐然的起居描写和基于猜想的感情独白里,张琬艰难地找到了两条真正有价值的情报:1,贝拉崔克斯的拜访让此后进入病房陪护的薇薇安忍不住哭了起来。2,琳达布尔斯特罗德夫人参加完一个纯血例行聚会后张琬猜测那是食死徒聚会,脸色阴沉地跟女儿抱怨到深夜。

  张琬梳理好情报以后靠在椅背上舒了口气,安多米达问:“看出什么来了?”

  “薇薇安的景况不怎么妙。”张琬将整理好的笔记推到导师面前,“单凭和小布莱克先生联姻已无法挽回布尔斯特罗德的失势。现在布莱克家在伏地魔面前的代表是如日中天的贝拉崔克斯,她一直想取代布尔斯特罗德先生在食死徒中的地位。我不认为她会给对手家留下东山再起的机会。”说着,她看了导师一眼,“我们可以期待一下明后两天的猫头鹰邮递,你和马尔福夫人应该很快能收到薇薇安的信。”

  安多米达一笑:“事实上,”她从抽屉里取出个拆了口的信封,“你说的这封信已经到了。我正打算建议她向你母亲学习大脑封闭术。”

  琬妮已经geer雷古勒斯了,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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