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_哈利波特之以自由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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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对于卢平的回避,张琬很难不同情,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谁愿意在喜欢的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不堪呢?于是她不再提及此事,也没有主动联系卢平,转而把精力放在了学校功课和阿尼马吉上。

  她的淡定和体贴给卢平留足了平复心情的空间,当两人终于能坐下来好好聊一聊时,谈话氛围比卢平此前担忧的轻松许多。张琬是个很好的倾听者,温和沉静,让人不知不觉就想向她敞开心扉。等卢平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在讲述原本打算埋藏一辈子的痛苦回忆了。

  “……我是很小的时候被咬的,我的父母试了各种办法,但都收效甚微。你可以想象,我要进霍格沃茨几乎是不可能的,其他家长不会愿意让他们的孩子与我接触……”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中有了明显的苦涩:“我想,他们可能确实是对的。”

  “我倒不这样认为。”张琬凝视着面前那双愧疚的眼睛,柔声反驳。

  “你不明白。”卢平艰难地说:“我每个月都会变成……一头可怕的怪物,随时可能咬伤……甚至杀死无辜的人……”

  “但你没有,不是吗?一年有十二个月、你被咬至今十年,在至少一百二十个满月里,你有许多机会可以伤人。但你一个人都没咬过。这难道不能说明问题吗?”

  卢平苦笑:“这只能说明我很幸运。”

  张琬想了想,另起了个话头:“去年圣诞之后,我在禁林里遇上过你一次。当时正是满月后的第二天,你把斗篷借给我时,我看见了你身上的伤口……很多伤口。可以问一问,它们是怎么来的吗?”

  卢平没有回答。

  “那我们换一种问法,”张琬温柔地注视着他:“你只用回答是或不是要是觉得不舒服了,我们就立刻停下,好吗?”

  “……好。”

  “当时詹姆斯他们还没有学会阿尼马吉,是吗?”

  “对。”

  “那晚你在禁林吗?”

  “不在一个安全的空间里。”

  “一个人?”

  “是。”

  “……莱姆斯,那一定很疼吧?”

  卢平刚想问“什么很疼”,谁知抬眼就看见了张琬脸上混合着难过、同情和敬佩的表情。

  “你猜出来了?”他难堪地别开目光。

  张琬藏在袖子里的手动了动,某个瞬间她特别想给这个可敬的少年一个安慰的拥抱。过了很久,她哑着嗓子说:“莱姆斯,你拥有这世间最高尚的灵魂。”

  卢平发出短促的笑声:“我?一个狼人?”

  “对,一个狼人。”张琬坚定地说:“你有太多理由抱怨这个世界对你不公平,但你反而用尽全力报之以善意。你是个真正的格兰芬多,莱姆斯,不该这样看低自己。”

  “我很感谢你这样说,但是……哦……我想你可能对我有点褒奖过度了。变身后的我是没有理智的,不能主动甄别……攻击对象。”

  “但变身前、有理智的你,已经为自己选择了攻击对象不是吗?”

  卢平又笑了笑,不再说话。

  张琬知道这个笑容并不为表达赞同,她停了停,把声音放得更低、更柔:“我不是狼人,很难对你的变形感同身受,不过如果换做是我,我一定会非常害怕满月。那是一种完全失控的状态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伤害在意的人,不知道会不会在不自主的情形下把无辜的人拖进深渊……在这样的恐惧面前,撕咬自己也许反而让我轻松。”

  “可就算如此,也并不会实质性地减轻多少痛苦。该怎么面对关心我的朋友呢?该怎么向他们解释每个满月后新添的伤呢?我不想看见曾经爱我的人把脸上的友好换成失望甚至厌恶。”

  “时间长了,我也许会满心愤恨,会诘问命运为什么是我,会……会抢先伤害在意的人,这样就可以宣布不是世界背弃了我,而是我放弃了世界。”

  卢平看着张琬,眼底的情绪开始松动。

  张琬一笑,继续说:“可你没有,甚至都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一百二十个满月里你把自己撕咬得血肉模糊,心中依然想着不能伤害无辜的人,依然牢记人们对你的好……莱姆斯,你的灵魂里有黑暗浇不灭的光明。”

  “邓布利多教授想办法让你来霍格沃茨念书,詹姆斯他们想办法陪你度过满月,这当然是他们品德高尚,但你也丝毫没有辜负他们的好意。”

  “琬,我想你可能真的有点……有点把我想得太好了。当你了解更多,也许会很失望。”

  “啊说真的莱姆斯,除了是个狼人,你还能挑剔出自己有什么让人失望的地方么?”她看卢平当真点了点头,赶紧在他开口数落自己前抢先道:“这样吧,让我们先想象一个场景:如果你有一个人品不怎么样的敌人就比如詹姆斯眼里的西弗勒斯斯内普那样你会认真想伤害他吗?”

  卢平立刻就想到雷古勒斯布莱克了。“这取决于他对你做了什么。”

  张琬的脸上泛起红晕:“我的意思是,呃,普遍而言的敌人,并没有……嗯……特指某种敌人类型。……总之,你会期待看他流血受伤吗?”

  “如果这个人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我可能确实想惩罚他。”

  “不,在他做不可原谅的事之前。仅仅是……比如你们利益诉求互斥。”

  卢平认真思考了一下:“我想,人们相互厮杀通常不仅仅是为了这一种理由。”

  “你瞧,”张琬微笑起来:“这就是你比绝大多数人都高尚的原因。你是一位货真价实的骑士,莱姆斯,你善待弱小,对抗暴虐,愿意帮助任何向你求助的人,愿意对朋友交付毫无保留的忠诚……”

  “另外,我还想让你看看这个……”她说着,举起魔杖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卢平注意到她抽出来的魔杖尖上沾着丝缕银蓝色的、既不是气体也不是液体的东西。

  “谢谢你帮我找回了守护神。”她说,微微泛红的脸上带着卢平从没见过的温柔笑容。

  狼人少年伸出颤抖的手接过细颈瓶,记忆在瓶中仿佛无质量般轻缓旋转着,与张琬眼中倒映出的月光交相辉映。

  她交出了两个月以来和卢平相关的所有记忆。

  作为温带海洋性气候的典型代表,英国虽然全年阴雨连绵,却并不容易出现雷电交加的暴风雨天气。经过一个多月连续在日升日落时念咒,张琬现在已经能明显感觉到身体里的第二个心跳,可阿尼马吉最后一步所必须的雷暴天气一直没有来临,这让她忍不住有点烦闷。

  小天狼星建议她不如趁此机会去物色一个“开阔且安全”的地方,以确保变形过程不会引人注意或者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荒野、海边、人迹罕至的山谷之类,这些地方都可以。”他说,把一张写满注意事项的羊皮纸递给张琬:“以防万一,我和尖头叉子会陪你一起去,但我们不能离你太近。也就是说,到时候你能依靠的其实只有你自己。”

  詹姆斯坐没坐相地斜倚着课桌,鼻子和上嘴唇之间摇摇欲坠地夹着他的魔杖,“不过也别太担心,”他含混不清道:“有我们在,你肯定不会出岔子的。”

  张琬一面细心收好注意事项,一面随口问:“你们第一次变形的时候都在哪儿?”

  小天狼星懒洋洋地靠回椅背:“说了你也用不上。”

  詹姆斯嗤嗤笑起来,抽出魔杖隔空点了点小天狼星:“宿舍。”接着点点自己,“神奇动物保护课上。哦,虫尾巴第一次也在宿舍。”

  张琬听得满心羡慕。

  小天狼星朝她露齿一笑:“谁叫你当初非不听劝来着。”

  詹姆斯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站起身道:“我先回去换身衣服,今晚有鼻涕虫俱乐部的圣诞舞会。一起走吗,你们?”

  张琬摇头为了防止雷暴来临时不能及时完成变身,她几乎推掉了所有社交活动。

  小天狼星屈起两条胳膊兜在脑后,戏谑地问:“呦,看来你总算决定好跟谁一起去了?”

  张琬挑起眉毛,那模样活脱脱一个张希:“这么说,你还没消气吗?”

  詹姆斯撇撇嘴:“她压根儿就不在乎我。”

  “……那我只能遗憾地说你可能有点瞎。莉莉很伤心,詹姆斯,你对她很重要。”

  “我倒是觉得她每天都过得挺快活的。”詹姆斯犟头犟脑地说,然后他就看见张琬和小天狼星交换了一个忍俊不禁的眼神这让她看起来更像她堂兄了。詹姆斯不自在地清清嗓子,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问:“对了,你知道她和谁一起去吗?”

  “我叫希去邀请她了。”说完这话,张琬不得不全力绷紧表情,因为詹姆斯的脸一下绿了。“你知道,她和希的关系向来不错,我自己也一直盼望能和她再亲近一些……”

  小天狼星发出一连串咳嗽努力憋住笑意。

  “我他梅林……希?!”

  张琬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又扎了一句:“是个强劲对手,是不是?”

  詹姆斯整个人都不好了:“希怎么敢……明明是我……不!这可不行!”

  “怎么不行?反正……”“不行!不行不行!不行!”詹姆斯猛地从座位上蹦起来,怒目圆睁、毛发凌乱,挥着胳膊朝张琬高喊:“伊万斯是我的女孩!我的!”

  “你冲我喊有什么用,”张琬慢吞吞地说,撩起眼皮对詹姆斯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又不是我叫你惹莉莉伤心的,对吧?”

  詹姆斯气得想掏出魔杖跟她决斗!这丫头真是越来越讨厌了!

  张琬突然把脸一沉:“如果你认为她是你的女孩,那就好好待她。我从没见莉莉像在乎你那样在乎过任何人,这段时间她哭过很多次。你不高兴她把日子过得精彩快活,可你不知道那恰恰是因为她怕失去对你的吸引力。别再折磨莉莉了,詹姆斯,不然我真的会鼓励希去追求她。”

  詹姆斯喘着粗气瞪着眼,张琬抬起下巴用那副酷似张希的神情与他对视。小天狼星实在忍不住了,拍着桌子放声大笑这丫头太绝了!

  有了这样一段插曲,詹姆斯在圣诞舞会上的表现只能用坐立不安来形容。盛装的莉莉笑得光彩照人,她挽着张希在舞池里跳着轻快的华尔兹,缀满水晶的礼服下摆旋出一朵又一朵绚丽的百合花。

  “他一直盯着你看呢,”张希笑着说:“在你身后,五点钟方向。待会儿转圈的时候你可以找机会看一眼……”

  莉莉保持着微笑,尽量不动嘴唇地问:“这招管用吗?”

  “小琬的办法肯定管用,我赌十个加隆。”

  乐队的钢琴师弹出一段华丽的琶音,张希抬高手臂引导莉莉旋转:“现在,三点钟方向。”莉莉依言投去一瞥,结果差点被詹姆斯脸上的表情逗得喷笑出声。

  这朵如花笑靥就像一块砖头直直砸进詹姆斯心窝,砸得他心肝一跳一跳地疼。

  张希也扫了一眼可怜的詹姆斯:“我估计他最多只能再忍两支曲子……不,半支。下首开始之前他肯定会来邀请你的,这是另外再赌的十个加隆。”

  莉莉咬唇吃吃地笑,忍不住红了脸。

  “不过,”张希带她旋到人比较少的角落,“在此之前我有个问题问你:你真的消除对詹姆的误会了吗?”

  “嗯?”

  “我不希望你吸引他的注意只是为了满足胜负欲。”张希不客气地单刀直入:“詹姆的为人,你清楚了吗?”

  “这是什么意思?”

  “詹姆性格张扬,非常受女生欢迎,你曾经因此怀疑他不愿意接受严肃的长期关系。现在你改变对他的看法了吗?请原谅我不得不直截了当,这支舞曲剩的时间不多了詹姆非常爱你,如果这世界上有哪个女孩能让他欣喜若狂地做出一对一的承诺,那只能是你。男生了解男生,我相信他愿意为你而生、为你而死。”

  提琴悠扬的音阶一路攀升至6后戛然而止,舞池里的小巫师们欢快地鼓起掌来。张希将莉莉带回舞池边的座位后朝她点头道别,两只脚跟利落地靠在一起磕出一声轻响。“你的六点钟方向。”他微笑着说:“祝你圣诞快乐。”

  “嗨,伊万斯!”极具辨识度的声音在背后咋咋呼呼响起,莉莉噗嗤一笑转过身去,透过一层薄薄的泪幕恰好看见她的男孩正冲她咧开太阳般耀眼的笑容。

  张希驻足看了一会儿,然后穿过舞池走到詹姆斯的舞伴面前那姑娘正拉着长脸向她伸出手:“詹姆有别的事情要忙,他吩咐我来照顾你。愿意赏光做我的舞伴吗?”

  那姑娘挑剔地打量了他一番,面色缓和不少。“好吧。”她听起来仍然有些不快:“只要你别像波特那样也把我扔在半路。”

  此后放假,詹姆斯恨不得带着莉莉把所有他知道的巫师著名景点都游览个遍。小天狼星隐晦地提醒他别忘了张琬的第一次变形,但根据那副晕陶陶的表情来看,詹姆斯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刚刚“没问题!”的是什么。

  卢平起身按住想骂人的小天狼星:“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

  小天狼星气呼呼地坐回卢平对面,指挥自己的黑骑士呯地一声把卢平的白城堡打翻:“我事先警告你,月亮脸,要是将来你也和张这么腻乎,我就把这套巫师棋塞到你的”

  “莱姆斯和小琬?”张希敏感抬头,停下手里正在给扫帚柄打蜡的工作:“什么时候的事儿?”

  空气中的张力微妙地绷紧,彼得大气都不敢出,水汪汪的小眼睛直往他们三人身上溜。他还记得自己当初和张希那场决斗,打得他骨头疼了两个多月!

  小天狼星哼了一声:“不光你,我们大家全都被蒙在鼓里呢。根据我滞后的情报,坐在这儿的这个年轻人开学第一周就和你妹妹把话说开了。”

  张希挑起眉毛:“是这样吗?我怎么什么都没听说?”

  小天狼星把他的主教挪开一格给黑骑士让出过道,朝对面的卢平伸伸下巴:“具体情况你问他。”

  卢平指挥白王后一拳砸晕横冲直撞的黑骑士,接着在小天狼星的抱怨声中开口道:“我想,男士和女士的关系应该近到什么程度、这段关系目前可不可以被公开,都必须由那位女士判断。”他的语气很谦和,跟棋盘上大杀四方的白王后形成鲜明对比:“我不想冒冒失失让你妹妹尴尬。”

  脸朝下的黑骑士被粗暴地拖出棋盘,可怜的马看起来死气沉沉的。白王后向右走了两格,卢平抬眼:“nhek”

  小天狼星小声骂了句脏话,赶忙叫黑国王挪出攻击范围。卢平敦促白骑士连跳三格,“nhek”

  一旁观战的张希生出兴趣,把扫帚靠在沙发扶手上站起身来:“让我帮你走下一步。”小天狼星让出坐席,张希想了几秒钟,指挥黑王后打昏将军的白骑士,成功给黑国王解了围。

  “干得漂亮!”小天狼星用力挥拳击打空气,张希抬眸挑衅地看向卢平。然而此时埋伏在远处的第二只白城堡趁势杀过来踢翻了黑王后,联合白王后把黑国王牢牢地限制住了。

  卢平从棋盘上抬起头,冲张希微微一笑:“hekae”

  张希眯起眼睛,他手边的黑国王把王冠摘下来扔到了白王后脚边。

  和他们隔了两排沙发、一直伸着脑袋观察情况的莉莉回过头对詹姆斯悄悄咋舌:“真奇怪,我以前究竟是为什么觉得莱姆斯温和来着?”百思不得其解的语气逗得詹姆斯哈哈大笑。

  输了棋的小天狼星正心气不顺,当即尖刻地嘲讽:“你们有没有觉得自打尖头叉子和伊万斯开始约会以后,就比平时傻了五倍还多?”

  彼得呼哧呼哧地笑起来:“得了大脚板,尖头叉子好不容易得偿所愿,我们应该多多体谅他。”

  张希既没参与打趣詹姆斯,也没对周围的热闹做出任何反应,一直死死地盯着卢平,紧绷的张力将他俩身处的空间硬生生割裂出来。良久他慢吞吞地开口:“只要让我知道你伤害了她,莱姆斯约翰卢平,哪怕只有一次……”他说话的声音差不多只比耳语略高一些,但在场的卢平、小天狼星和彼得都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

  卢平坦然与他对视,脸上带着和刚刚将死棋局时一模一样的微笑:“一次都不会有的,aslngasbreahing。”

  圣诞假一直放到一月中旬,在此期间,张琬所期盼的暴风雨一场都没有来临。假期中,她在小天狼星和卢平的建议下找到了一处人鬼莫近的遗址作为变身场地。这处遗址位于本莫尔山的山腰,原本是一座古堡。古堡在半个多世纪前先后失去了它的继承人和家主,荒废至今已然半塌。当地人都传说那里闹鬼,平时连山脚的边儿都不敢摸,张琬选在这处变身,是决计不可能受人打扰的。

  本莫尔山离霍格沃茨不算太远,以夜骐的飞行速度差不多三十分钟就能抵达。如果他们在暴雨刚落下时出发,留给张琬的变形时间应该将将足够。

  卢平有个更好的主意,他建议幻影显形。

  “六年级的学生现在都在陆陆续续考这个,”他微微带笑地看着张琬:“要是你愿意,到时候可以由大脚板或我带着你随从显形。”

  张琬不想驳他面子,但她小时候被张先生带着随从显形过,那滋味实在是……两相比较,她宁可选择在冷雨中哆嗦着做长途飞行。

  “你需要以最好的状态迎接第一次变形,张。”小天狼星插着裤袋晃悠过来,“被冷雨狂拍三十分钟,那显然不能带给你最好的状态。如果你信不过没满年龄的月亮脸,我不介意带你显形我已经通过考试了,就在去年十一月。”

  张琬飞快地表示自己信得过月亮脸。

  小天狼星趁张琬转身收拾东西的空档和卢平交换了一个眼神,卢平满意地对他翘起大拇指。

  早春时节雨水多雷声也多,这场久久期盼的暴雨终于在二月的一个夜晚来临了。当第一道闪电划破大礼堂那施了魔法的拱顶时,张琬刷地就从斯莱特林长桌边站起身来,目光炯炯地望向格兰芬多长桌旁的卢平。卢平也看见那道闪电了,他迎住张琬投来的目光,朝她点了点头,而后拍拍小天狼星示意他动身。

  张琬从禁林边缘挖出魔药后心急火燎地赶到魁地奇球场跟他们汇合,小天狼星将事先准备妥当的三柄扫帚快速分配好,随着一声“出发!”,三道轻疾的身影便冲天而起。他们的计划是先骑扫帚到霍格莫德,然后在那里幻影移形前往本莫尔山。

  三人呼呼地上升,豆大的雨珠以两三倍的速度砸在他们身上,雨水汇成细流顺着后颈往下蜿蜒。闪电时不时划过头顶夜空,张琬眯起眼睛费力地盯紧打头的小天狼星。

  “向左!”模糊的喊声从雨幕中传来,接着前方的扫帚猛地一拐。张琬紧紧跟上,被雨水湿透的袍摆在她身后猎猎翻飞,甩出一路水花。她突然就联想到在洗衣机里翻滚的浴巾了,忍不住笑出声来。又是一道闪电划过,雪白的电光哗地照亮一张带着几分恣肆的笑颜,恰在此时望向张琬的卢平一下子就懵了。泼天雨幕、墨发雪肤,倏明倏暗的瞬间里,黑与白的强烈色差仿佛褪去色彩的流漫梦境,这个从来淡漠疏离的少女露出了她的另一面。

  卢平觉得自己看见了一只即将长成的suubus。

  雨中飞行只持续了五分多钟,三人跨下扫帚后互相甩了几道保暖咒,紧接着就浑身暖洋洋地幻影移形了。张琬抓着卢平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试图保持一个社交规则大概会允许的距离,但很快发现这根本行不通随从显形的强烈挤压让她觉得卢平的胳膊好像随时会从手里挣脱。

  随着两声清脆的爆破声,三人稳稳地落到了古堡那坍塌的城墙外。小天狼星手搭凉棚隔开雨帘四下眺望,张琬不自在地松开两条胳膊它们刚才紧紧地缠在卢平手臂上,咳嗽一声站开了。

  “就是这里。”小天狼星煞风景地打断浮动在两人之间的暧昧氛围:“你不会想太靠近城堡主体或者那边的树林的,容易把自己弄伤。这里刚刚好。得嘞,我和月亮脸这就给你让出舞台,别忘了叫我们瞧个惊喜。”他心情不错地朝张琬眨眨眼,捞过卢平再次幻影移形到城堡塔楼边上。

  张琬将魔杖调转过来对准自己的心脏等待下一道闪电,白光哗啦一声炸开,她立即念出咒语,而后一口饮干瓶中魔药。几个月以来时隐时现的熟悉心跳立刻出现在腹部的位置,与此同时她脑中缓缓浮现出一个长条状的影子。剧烈的痛楚袭来,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努力将全身魔力想象成流水,而身体则是盛水的器具。魔力流在精神力的控制下一遍一遍冲刷“容器”,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肌肉骨骼正在解构重塑。第二个心跳渐渐盖过人类的心跳,皮肤上刀戳般的感觉提醒她鳞片正在成片生长她的身体迅速拉长变细,同时四肢迅速回缩,视线变得模糊,四周空气中的气味却变得无比清晰……

  这个过程来得快去得也快,痛苦并没有持续太久。几分钟后,冷雨拍打在莹亮光泽的绿色鳞片上,陷入昏睡前的最后一刻,张琬吐着信子骂了句脏话蛇他梅林的是要冬眠的啊!

  匆匆赶至的两个男孩见状忍不住面面相觑,小天狼星挑挑眉毛:“还真是……好大一个惊喜。”

  这里引用了阿兹卡班的囚徒中,卢平跟哈利他们讲述自己经历时的话。特此标注。

  这里化用了小妇人里,拒绝rry求婚时,rry说的:“……anyulllehireenuslyanlieaniefrhi”特此标注。

  这里化用了艾玛里,弗兰克和艾玛评论简时,用以回避的那句:“究竟熟到什么程度,应该由小姐来断定。”特此标注。当然,弗兰克说这话是没安好心,我们小狼人才不跟他一样呢!

  一般译作“魅魔”,但这个翻译太简单直接粗暴,不能表达出suubus那种让人心照不宣的文化底色。所以直接使用,特此注明。

  以及下棋那段,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用英文术语来代替“将军”/“将死”。第一是觉得用术语会有点穿越感,好像在下楚河汉界的象棋似的第二是觉得直接用英语的话,更能体现出卢平那种“一边温柔一边打得你阿妈都不认得”的性格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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